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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寸铁路一寸血 她们也是成昆铁路缔造者 却鲜有人知(组图)
2018-01-24 07:14:47   来源:云南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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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文英

时年17岁的赵文英,也听到了部队招工的消息,因看书本上的画,对外面充满了期待的她,决定出去闯一闯。

她的决定遭到了奶奶的极力反对。

“我母亲去得早,我跟奶奶,她很疼我,但是我好像不是很听话,要走的那天,她抱着我的腿,又是哭又是骂。”老人认为,正经的姑娘不会往外跑,担心她在外面被人骗,将她打包好的行李扔在阴沟里。

赵文英还是坚决地离开了家,整整走了3天才到了县里与大部队集合。步入中年后,想起当年与奶奶的决裂,她忍不住流泪,觉得对不起老人家。

朱培英

祝培英则是最幸运的一个,当得知部队招工时,母亲极力支持她去新的天地。

“我在家是大队会计,人家不给我走,但是我还是想好了,就把账务整理好,天没亮一个人拿着一个猪皮小箱子、脸盆、棉絮,一个人走了30公里。”但是当她到了宜良县城,仍旧被拒绝了,“人家就说不招女的,不让我去,我就直接到火车站台上等着他们,因为我知道有专列。”

原本宜良已经招满了250人,但因为朱培英的坚持,她成了第251人。

奋斗在成昆铁路施工工地上的铁道兵官兵

一下车就流眼泪

最初,她们都并非直接修筑成昆铁路,而是到了东川修铁路。

“当时云南就三个市,昆明、东川、个旧,当时我们听说是要到东川,很激动,东川当时对我们来说就是城市。”

她们坐着解放牌大货车,由于当时交通不便,在曲靖住了一晚,第二天赶到了目的地。

成昆铁路的筑路大军。

赵家菊记得,当时在车上,大家伙又是唱歌又是闹,欢声笑语没停过,“我们唱东方红,都特别高兴,觉得自己可以在城市工作了。”

“车子停了,说这就是东川市了,我们都不相信,还没有我们县城好,太差了,地下都是牛屎马屎。”赵文英说,当车子最终停在柳树湾这个当时的小山村时,所有人都不说话了。

姑娘们低着头,含着眼泪。

这里与她们心目中的城市一点都不搭边。

朱培英则到了功山一个名叫夹马槽的地方,“当年那里还不如我们家乡,大家说我们下工地要四脚并起,上来要四脚爬起。”要强的朱培英悄悄躲着哭了起来,没让别人看到。

1970年7月1日,成昆铁路全线通车。这是在西昌举行的成昆铁路通车典礼

她们都没退怯

她们住在老乡家,每个人领了一块床板就当了床,食堂是草棚搭的,周日需要背柴节约伙食费,洗漱用水都是柳树河的水。

成昆铁路通车典礼。

尽管不是军人,她们却要遵守三大纪律,每天上早操,男女不得单独说话。

刚开始,姑娘们做的是打石渣的工作,每人每天打一方石渣,因为没掌握巧劲,大家手上全是血泡,“后来挑土方,从山坡脚挑土到铁路上填路基,男的挑三个立方,女的(挑)一个半立方,填了要夯实。”赵家菊说,无论她们在肩膀上垫几个垫肩,衣服都会磨烂肩膀都会磨破,“年龄最小的那几个就开始哭了,比在家里种地苦太多了。”

守卫成昆铁路的少数民族民兵

而与运石渣相比,前两项工作则显得轻松,“就是把石渣装在火车皮上,要在一个半小时把60吨的车皮装满,那个是拼命啊!没有人能偷懒,汗都没时间擦,滴答滴答就往下流。”赵家菊回忆,当年一个女工发烧40度还在昏天黑地地干活。

环境的艰苦、工作的艰辛,让不少人打了退堂鼓。

“刚开始3个月,我知道的是有几个男工悄悄跑了,但是没有一个女工跑的。”谢首南回忆。

其中一个原因便是,当时农村女性做出背井离乡的决定还十分艰难。一旦做出,就必须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。

成昆铁路沿线地势险峻。图为桥梁和隧道相连的一处路段

“人家说跟着好人学好人,跟着司娘跳假绳,就觉得我们出去肯定学坏。”赵文英说,当年为了出门做工,遭遇了极大的阻力,甚至在第二年还有关于她的谣言:“说我出来生了一个娃娃,后来这个娃娃死掉了。”当时听到这样的谣言,赵文英气得哭了,“最后还专门出公函给老家的公安局解释这个事情。”

赵家菊也咬着牙根,“说实话,那时候想是想走,但不敢行动,再一个就是当时我们出来,很多人看不起我们,如果回去就会笑话我,总想着熬一熬,铁路总有修完的时候。”

责任编辑: 唐莉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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