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吴国良老家达朵村已人头攒动,农人忙碌不为种田,煮妇忙碌不因烧饭,耄耋杵拐不出远门,大家早早来到村口,着深色装扮,送别吴国良最后一程。人人眼里含着泪水,跟随下葬队伍走了一段又一段,直到公墓大门才放慢脚步,5月4日,吴国良在汤丹镇公墓下葬。
工作队人人得他指导
“吴国良5月4日在汤丹镇公墓下葬”,收到微信通知后,达朵村驻村第一书记凡兴超把这条消息点进收藏,打开电脑继续梳理文档。
“那天他就坐在我对面这张桌子上,一进来就看资料,边看边问我建房的情况,中途只插了一句‘你们喝水啊’,但他到离开的时候也没喝一口。”在凡兴超的印象里,吴国良总是非常忙碌,“一次去村里监委会,刚好遇到他父亲吴正云,父子两个就打了声招呼,多一句话都没说,后来他父亲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,说家里煮了只鸡,但他回复晚上要开会不回去了。”父子两人见面说不上三句话是常事。
去年,达朵村脱贫47户179人,剩余未脱贫77户237人。无论是贫困户还是一般农户,吴国良对每家的情况都清楚明晰。
欧健川是达朵村驻村工作队员,平时与吴国良接触颇多,虽然年龄比吴国良大,但在扶贫工作中,吴国良是她的老师。“刚来时很多情况我不熟,一些政策也不理解。记得有一次,我把一个不在村内户口却在村内的人纳入贫困户,国良发现后指出错误,并告诉我按照建档立卡贫困户识别方法,户籍虽然在农村,但实际长期不在农村生产生活的农户不纳入建档立卡,他不仅把政策原文背了出来,还给我解释了一遍。”
从汤丹镇政府到达朵村有32公里,但因为弯多坡急,路上需要一个小时。每天在山路上穿梭,吴国良从没有怨言。驻村工作队员林祖琴经常搭吴国良的车,在她眼里,吴国良是个善良的大哥。“我不会开车,只要和他一路就坐他的车,有时他会在车上准备矿泉水,有时又放几顶帽子,细微之处都考虑得很周到。”
村里人人得他照顾
葬礼当天,达朵村男女老少都来送他。
胡光定是达朵村建档立卡贫困户,是吴国良的邻居。“从小看着他长大,上初中时就胖乎乎的。那时候,村口有一条泥石流冲击沟,水倒是不深,但踩一脚也湿鞋,国良就把我家娃娃背在背上,自己脱鞋子过水,看到其他娃娃他也会背。”胡光定回忆,上学时的吴国良尊老爱幼,看到村口有老人背着菜他就接过去自己背。“28日早上我去赶街才知道他去世的事,街上的人听说他走了,有些站在菜摊子面前就哭了起来。”
81岁的魏翠英是独居老人,身体健康,就是眼神不太好,吴国良为她做的事,多到她都记不过来。“逢年过节给我送米送菜,时不时会送钱来,路过我家门口就进来问一句,叮嘱我关好门、收好东西什么的。”魏翠英听说吴国良喜欢穿棉布衣服,就盘算着给他缝几件。“才缝了一半他人就走了,出事那天晚上,我赶着工缝了3件衣服,让他带去穿。”想起吴国良,老人揪心的疼。
张德勇和徐健都是吴国良儿时玩伴,去泥塘抓泥鳅,在厨房里扯苞谷面,说起小时候的调皮事,张德勇说那是他最珍贵的回忆。徐健和吴国良关系很好,但干起事来吴国良也常“翻脸不认人”。“我20岁就干村干部,刚开始时工作跟不上节奏,他就指导我,有一次偷懒没去下村,他见我第一句话就是‘不干就走人,别占着位子不做事’,他是好大哥,教过我的东西我一辈子都记得。”
在达朵村村口,有一排小树,吴国良曾站在那里勾勒未来:绿树环绕,有桥过河,村内盖起新房、种上水稻大蒜,人人吃饱穿暖口袋有钱,民风淳朴,家家幸福美满……
记者张星宇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