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警和挖虫草的村民一起吃午饭

云南省德钦县羊拉乡，素有“云南北极”之称。这里山高谷深，曾有人这样形容羊拉：“人在云上走，鹰在脚下飞。”

每年的5月到8月，是高原的“虫草季”。每到这个季节，上山维持群众有序采挖虫草，成为德钦县公安局羊拉派出所民警的重要任务。

他们要赶到派出所西北方向25公里的虫草山，在海拔4400米的新仓大本营轮流驻扎。羊拉派出所所长顿珠培楚说：“虫草山最大的困难是交通不便！”

5月17日早上9点，记者跟随工作小组，从羊拉派出所出发，赶赴虫草山。

越野车在环山道行驶了1个多小时，拐进了碎石路。

坐在驾驶员后面的德钦县公安局局长张国忠，手把着靠背，探着身子盯着前方，提醒司机过回头弯时，注意避开有尖锐石头的路面。

后备厢里被颠开的行李“蹦”了起来，差点撞到车顶。山坡滚下的石头，挡住了越野车上山的路。张国忠脸贴着车窗，望了望石堆上方的山体，下车去搬石头。

抱着石头，张国忠的脸憋得通红，深一脚浅一脚，碎步挪向路边。“在高原地区，正常走路相当于负重10公斤以上，石头比看上去更重！”张国忠告诉记者。

路的尽头，接我们上山的几名民警，跨在摩托车上等候。

“那就是新仓大本营！”张国忠抬手指着不远处山腰说，“望山跑死马！看着近，我们到那里还要1个半小时。”

一面是山，一面是悬崖。驾驶摩托车的民警，双脚几乎一直伸着，在一米多宽的路上，左一下右一下点着地找平衡。转弯时，溅起的石子跌下山谷，“铛铛”直响。

记者双手搂紧驾驶员，屁股几乎沾不到座。碰到路面石块太大或积雪路段，乘坐的民警只能下车，跟驾车民警一起，手拉肩顶拖着摩托车穿过。

到达新仓大本营后，辅警扎西次里揪出卫生纸，坐在地上，裹了一下被排气管烫伤的小腿，载着民警扎史品初，继续往执勤点赶。

在巡山的必经之路，摩托车开了大概40分钟，到了路上最险的地方。一段长六七十米、滑坡的山体横在面前，只有一条宽三四十厘米的便道，挂在滑坡的山体中间。

山上土石还在下滑，山下几十米是冰雪融化形成的河流。扎西次里骑摩托载着扎史品初没事儿似的，唱着藏歌慢慢悠悠地穿了过来。扎史品初打趣说：“掉下去算‘空难’，不算交通事故。”

海拔在4000米左右的时候，只能步行。扎西次里四处张望着，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枯树边，抽出两截较大树枝当拐杖。

走了大概20分钟，雪山没怎么见近，记者休息的频率却越来越高，定下目标“走一百步再休息”，到六七十步已坚持不住，身上的汗被山风吹干了又出，脑袋涨得生疼。扎西次里指着山坡说：“那边几个村民在采虫草。”记者却怎么也望不见。

两人穿雪地时，后面人踩着前面的脚印向前走。扎史品初一手拄着拐杖，一手从口袋摸出冰糖塞到嘴里含着，低着头往前走，半融的积雪还是没过脚踝倒灌进警靴。

赶到执勤点时，挖虫草的村民已在休息，大家围坐在草地上敲核桃吃，女孩子在旁边生火煮酥油茶。

2名民警跟村民打着招呼，询问挖虫草的情况。扎西次里趴在草地上，用藏语跟相熟的村民聊天，提醒他们不要越界挖虫草，以免发生矛盾纠纷。扎史品初将酥油倒进烧热的铁水壶里，用树枝搅拌，帮村民煮茶。

此时已是下午2点，距从羊拉派出所出发，已过去5个小时。

来源：人民公安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