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标题:红河县垤玛乡中心完小老师 李艳丽讲好大山里孩子的故事
从乡里看去,四周的大山一座连着一座,洛孟小学就在对面的山里。没有车的时候要走路,下了这座山,到山脚过河,再爬上另一座山。一次下着雨,云雾缭绕、山路湿滑,抬头看得见山顶的灯光,却怎么也走不到,从日暮到天黑,走了近4个多小时后,身上湿透,终于爬到了。
2012年,怀揣着“教师梦”的80后姑娘李艳丽带着行李,从家乡玉溪易门,来到了红河县偏远的阿扎河乡洛孟村,成了洛孟小学的一名语文老师。第二年,她又被调到垤玛乡河玛村河玛小学任教。课外书匮乏,她记录孩子们的故事,再讲给他们听;孩子们不会讲汉话,她用画简笔画的方法,让学生将汉语、哈尼语结合起来;山区孩子大多害羞、不自信,她鼓励孩子们站到讲台上朗读,激发学生自信的同时,让他们对阅读产生兴趣……艰苦的环境,不仅没有让这位80后姑娘打退堂鼓,反而坚定了她扎根大山,用知识改变少数民族孩子命运的决心。
让学生用劳动换取礼物
这里的孩子上小学前,一部分听不懂也不会说普通话。刚来任教时,李艳丽的语文教学工作就遇到了难题。比如“小狗”这个词,哈尼话说是“阿克”,学生不知道在汉语里读“小狗”。为了让学生将两者迅速结合起来,她想到了用画简笔画的方法,尽可能多地快速画出来,学生看了图,就能很快知道,原来哈尼话“啊一”是花、“木尼”是猫。这样一来,既提高了学生的学习效率,又让课堂变得更加生动有趣。
河玛小学食堂一侧的楼道里,放着一盆盆花,这些花是李艳丽和学生们一起种下的。参加劳动的学生,会获得李老师的额外奖励,有时是学习用品,有时是课外书,也可能是糖果。在山区教学这些年,山区孩子家庭的贫困李艳丽看在眼里,她从心里想帮助这里的孩子改变命运。但她知道,简单地给予并不能带来实质的改变,所以,她把劳动融入了日常教学,让孩子们通过劳动换取礼物的同时,明白美好的生活不能“等、靠、要”,要靠辛勤劳动来创造的道理。
对于确实需要经济帮助的学生,她会变着法子,在给予帮助的同时,让他们知道世界上没有“免费的面包”。一次,李艳丽班里的一位二年级的女生情绪低落,一打听才知道前一天女生把带来学校交假期作业本的20元钱弄丢了,回家后被家人打了一顿。她告诉女生:“学校的一位老师昨天捡到了20元钱,正在寻找失主,会不会是你的?”女生听后急忙说,她丢了20元,是一张20元面值的。之后,女生“找回了”丢失的20元钱。“我教了她两年,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。”李艳丽说。
即便收入不高,李艳丽依然对河玛村5名家境贫寒的孩子给予生活上的帮助。为了让这些孩子“名正言顺”地拿到这些资助费,她也会想各种办法,比如:浇花水、拔杂草、参加义务劳动……让孩子们明白:这些钱,都是他们用劳动换来的,而非给予。
收到家长学生珍贵礼物
在山里教学的日子,李艳丽总能收到意外的惊喜,她的宿舍门口经常放着一束束野花,有时花旁边还用叶子包着山野果。有粉白的杜鹃,更多的是田间、山中不知名的野花……她经常不知道是哪个孩子采来的,花用粘满泥的塑料小瓶或小盒子装了水插好。这些来自山里孩子的心意,总会让李艳丽心里暖暖的。
周末或放假,李艳丽会与班里的学生约好,一起到山里玩耍。有时在山脚的小河里捉鱼;有时采摘野花,编织成漂亮的帽子;有时到田里玩泥巴……学生们很期待这样的“聚会”,经常天不亮就早早地来到学校门口,等着和李老师一起出发。课余时间,她会到学生的家里家访,孩子们总会早早地在村口等待她的到来。
一位学生已经小学毕业了,她的妈妈来到学校找李艳丽,带来一个包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匹新织好的布,她用哈尼话夹着汉话说:“要做一套哈尼族服装给你。”李艳丽婉拒了,她说,这些布是用棉花搓成线,再用山中的植物经过十几道工序染成深蓝色,最后要一根一根排在织布机上织成布。这位母亲每天要到离家两小时的深山里放羊,这些布不知是她熬了多少个夜晚才织出来的。没想到,第二个学期她又拿着布来了:“李老师,你从外地来教我们的娃娃,像我们的亲人一样。”李艳丽含泪点头,收下了这珍贵的礼物。
记录孩子们的学习生活
融入当地孩子生活中的李艳丽,也从身边的孩子以及这座大山汲取了创作的养分。刚来的时候,孩子们课外书匮乏,她萌生了为孩子们写故事的想法。她记录孩子们的成长,写下教育教学反思、心得约25万字,在全国各类少儿杂志、出版社发表作品约5万字。每一篇都是她对哈尼族孩子学习生活的记录,对哈尼族孩子童趣世界的诠释。
扎根大山,用心教学和创作的同时,李艳丽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肯定。她写的学生故事《玛布的心愿》荣获2017年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中的散文大奖;2019年9月,教育部、人社部授予她“全国模范教师”称号;2020年4月,她被授予“云南青年五四奖章”。
山里的孩子很少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,李艳丽会把山外的新鲜事讲给他们听。“只要心中有一个纯粹的梦想,即使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,也能发现很多的美好。”李艳丽说,带着学生一起阅读、写故事、写儿童诗,不仅学生得到了成长,她也得到了成长。(记者 李春丽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