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的一个地方,我也很喜欢这个城市,滇南的一个名城。滇越铁路是在1910年修通的,铁路通了后,整个滇南都成为当时云南最开放的地方,海关、邮局、电报……新鲜的东西都进来了。
我们过去在清末这个时代,是一个闭关锁国的、一个纯粹的农耕文明时代的社会形态,从来没见过火车,这是非常魔幻的一件事,突然一个代表西方工业文明的火车就开进来了。
我觉得滇南人民的可贵之处就是,在20世纪初,当他们知道火车这种先进技术后,认识到它是一个必然要有的、必然会带来社会进步的产物以后,那么好,那我们自己去复制。
云南人不要说云南是一个偏远的多民族地区,我们也有很多时候,也是可以敢为天下先的。就这一点上,滇南这一片的人民为我们这个社会进程,还是做出了他们的贡献。
滇越铁路也好,个碧石铁路也好,都是20世纪初这个主题上的历史事件。现在到了21世纪,通过采访,我也得到一些我们自己的铁路规划的信息。比如说我们的泛亚铁路,从昆明出发,有3条线—东线、中线、西线。这3条线整个就把我们云南跟东南亚完全连在一起,在“一带一路”的战略背景之下,跟整个东南亚国家就打通了。
随着交通的改善,边地再也不是过去意义上的那种边地——闭塞遥远、与外界不通。随着我们国家的整个社会经济的建设和发展,我觉得“边地人民”“边地”这个概念应该有所改变,在这个大时代里,它跟大家是紧密相连的,它跟这个社会,它跟我们的现代物质文明是紧密相连的,而且一点也不输于任何一个沿海地区或者经济发达地区。可能只是我们说的语言不一样,我们所在的地域不一样。但是在精神实质内容上,很多地方大家正在逐步拉近距离。
大学毕业之后,本应去当老师的范稳来到了云南,成为云南省地质矿产局的一名员工。回忆起这段经历,范稳道出其中的原因:“云南是我们向往的地方,边疆、少数民族、异域特色等等,都让年轻的我神往。”
他始终认为,一个要终身从事写作的人,应该奉行读万卷书、行万里路的先贤教诲。到地质部门工作虽然专业不对口,但让他有了接触社会、走向原野大地的机会。对内地人来说,边疆是遥远的、是落后的、是异族生存之地。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,边疆是充满魅力的,是异域文化的宝库,是磨砺人心志和毅力的修炼场所。这是是不同文化与文明相互交融错杂的地方,是出大作品的福地。
从“藏地三部曲”开始,深入生活现场、展示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,一直是范稳文学创作的鲜明特点。2021年,由他创作的现实主义长篇新作《太阳转身》问世,这部作品以一位铁血警探为主角、以一宗跨越千里的绑架悬案为缘起,以一个古老山寨的现代之旅为线索,呈现了云南边疆地区历经脱贫攻坚后的华丽转身。
创作过程中,作家范稳走访了十几个村庄。边境线上,昔日的贫穷落后、脱贫后的今昔对比、投身脱贫攻坚的英雄人物,深深感染着他,时时激发着他的创作欲望。
“一个作家应该是一个渴望生活的人,渴望进入大时代的大生活中,而不是局限于圈子里的小生活。”范稳说,脱贫攻坚这样划时代的伟大战役,作家必须在场。
此次采风活动走进蒙自碧色寨,范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:在文化交通闭塞、人们还没见过火车的年代,一辆代表西方工业文明的火车缓缓驶入,那段历史如电影片段般闪过,并随着小火车的汽笛声渐渐远去。
“不要说云南是一个偏远的多民族地区,云南人很多时候是可以敢为天下先的。”范稳说,在这一点上,滇南人民的精神难能可贵。
“随着交通的改善,‘边地’再也不是过去意义上的边地:闭塞遥远,与外界不通。”范稳解释,随着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,“边地”这个概念应该有所改变。在这个大时代里,它与现代物质文明是紧密相连的,而且一点也不输于任何一个沿海地区或者经济发达地区。可能只是大家说的语言不一样、所处的地域不一样,但是在精神实质内容上,相互间的距离正在进一步拉近。
范稳,云南省作家协会主席,云南省文联副主席。国家一级作家。中国小说创作委员会委员。主要以长篇小说创作为主,已发表出版各类文学作品约700万字。代表作为“藏地三部曲”和反映抗战历史文化的《吾血吾土》、《重庆之眼》和反映现实的长篇《太阳转身》。曾获多个国内重要文学奖项。有作品翻译成英文,法文,日文,德文出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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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拍摄:陈静雯 马可 朱慧琴 朱宇
视频制作:陈静雯 马可 朱慧琴 朱宇 郭凯 鳌睿
记者:期俊军 张蓓蓓(实习)
编辑:崔庆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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